第3章第2页_说好是交易，却跪着求我别走_路人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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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啵——”

软木塞被拔出，酒香四溢，李晓好姿态优雅地将红酒倒入醒酒器。

莫理漫不经心地笑：“舒然姐，我哥可是个有伟大目标的男人。”

程舒然挑眉，示意她继续。

“他说要睡够一千个女人，现在已经快完成十分之一了。”莫理嗤笑一声，语调散漫得像是在聊天气，“还说，女人对他来说，跟卫生棉一样——用完就丢，必须丢。”

空气一瞬静滞。

王唐糖剥开葡萄皮，头也不抬地插话：“阿理，你哥那样，和你也没差多少吧？一个月换四五个女朋友，勤得很。”

“我可比他大方多了。”莫理眼神微挑，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晓好，语气意味深长：“从不让我的女伴吃亏。”

王唐糖瞟了一眼李晓好，转头对李亚蕊说：“你知道吗？阿理的分手费，百万起步。”

百万。

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砸进李晓好的耳朵。

她端着醒酒器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，睫毛轻颤，随即恢复平静。手腕轻轻旋动，红酒在玻璃壁上晕开漩涡。

这一幕，程舒然看得一清二楚——那一秒的停顿，那一瞬的出神。她微微挑眉，心下有了结论：美丽，且爱钱。

她睨了一眼，视线淡淡地掠过李晓好的睫毛、手腕、裙摆，带着股天生的审视感，眼神锋利，却并不刻意停留。她一向见惯了精致的面孔，熟练的笑容，可这个女人……笑得恰到好处，动作精确得像是量过角度。

钱，果然是最好的调教师，能让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停顿，什么时候继续笑着晃酒瓶。

红酒还需醒五分钟，李晓好垂着眼，一边轻晃酒液，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——

“要卖多少瓶酒，才能挣到百万？”

“要挣够两个百万，才能让自己从那早已烂透的泥沼生活中走出来？”

王唐糖看着李晓好用亚麻布擦拭着酒杯，再一只只摆好，醒酒器里的红酒缓缓流入杯底，酒液荡开细腻的弧线，她随意地朝程舒然的方向点了点下巴，语气懒洋洋：“李小姐，今晚这酒，先让那位女士来尝。”

李晓好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。

沙发一角，那个女人端着水杯，双腿交叠，浅绿色套装衬得肌肤雪白，金色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，线条流畅。头发挽得一丝不苟，眉眼温柔，却透着凌厉。清冷而骄矜，锋利与柔和在她身上微妙交融。

像晨间初绽的茉莉，冷淡，高贵，却又不显得疏离。

李晓好眼神微动，心里已有判断——这个女人，应该就是莫理今晚要招待的贵客。

她端起红酒杯，笑容无懈可击，绕过沙发，裙摆随步伐轻轻晃动，最终在她面前两步远处站定，微微弯腰，双手递过酒杯，语气温和：“女士，请。”

程舒然没接。

她双臂抱胸，靠在沙发上，目光落在她握着红酒杯纤细的手上，继而上移，落在她的锁骨处，嘴角带着笑，含着几分饶有兴趣的探究。不接酒，也不说话。

空气里浮动着红酒香，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。

李晓好站在那里，姿势一丝不苟，笑容温柔得体，心里却飞快闪过一个念头——这人，是故意的？

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错。笑容标准，递酒的姿势标准，说的话也是标准模版——一切无可挑剔。可她就是被晾在了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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